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If I should meet thee,after long years,how should I greet thee.With slience.And tears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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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林秦】倦怠期(短完/虐有/HE)

这是一个蠢狗子林涛在霸气地装逼后出现幻觉的虐心故事(x)HE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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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0

 

“林...唔,”短短的名字还没有念完,嘴就已经被另一个人的堵上。再多的话都被这个缠绵悱恻的吻化成一声喟叹。

 


秦明接触到那人口中的酒味时,不满地皱起了眉。他的手搭在林涛的肩上,犹豫着是否应该推开他,却不曾想下一秒就被推倒在沙发上。

 


林涛想要解他的衬衫,圆木扣子紧紧地钉在衣服上,解的时候有些费劲,林涛逞着一股酒劲,紧紧攥着他的衬衫衣摆,褶皱印在原本平整的衣服上。秦明低头,只能看见他的发旋,林涛因为被酒精麻痹了小脑,动作完全没了往日的索利。

 


似乎不满他这样对待自己缝制的衣服,秦明只好自己动手去解扣子,修长有力的手指不紧不慢地将扣子一粒粒解开,林涛看着他那骨节分明的手,喉咙发紧,酸涩感涌上鼻尖。他紧紧握住秦明的手,示意他停下,“对不起。”林涛的声音又颤巍又嘶哑。

 


“对不起...秦明...”

 


秦明垂眸,感受到压在自己身上的人肩膀颤个不停。

 

 

01

 

林涛和秦明结婚是八年前的事,说长不长,说短也不短,但足够让两人之间曾经的悸动在指间流逝,足够将曾经激情的红磨洗褪色。

 

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,两人之间的争吵不断,一点鸡毛蒜皮的事都能冷战好几天。林涛在难得的假期清晨埋怨秦明磨咖啡豆的声音吵醒自己,秦明则会皱眉指责林涛四处乱扔的衣裤袜子;林涛说秦明喝咖啡有百害而无一益,秦明则反唇相讥他吃的路边小摊档会使阿尔茨海默症提前。

 

秦明的性子冷淡,不喜欢无缘无故和别人吵架,总是嘲讽反驳几句之后就抿唇不再说话,林涛身为刑警则是有克制自己的方法,所以他们之间的争执不会偏激得摔东西或是拳脚相向,结果就这样成了一场又一场的冷暴力,两人即使在一个地方工作,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也互不理睬。气氛微妙。

 

生活在一起注定会摩擦出数不胜数的小事情,在这场漫长的婚姻里,不知道是谁先产生了厌倦的情绪,将这些在外人看来微不足道的事情变成冲对方发火的理由。那么多可笑的争执,将曾经看似坚不可摧的情感硬生生砸出一条裂缝。他们不再抵足而眠,不再耳鬓厮磨,而理由居然是朝夕相处。

 

林涛经常睡在客厅的沙发上,伴着开着的电视一直到天明,宁愿第二天周身酸痛,也不愿回到主人房那张又大又软,散发着秦明冷冽气息的床,而秦明总是选择沉默,似乎这样生疏成了理所当然。

 

三天前的早上,两人又吵了起来,大概是为早餐太咸了而吵,又或许是为车钥匙找不到而吵。总之那天的林涛特别暴躁,秦明的话虽冷静得没有混杂任何起伏跌宕的情绪,但却句句刺得他耳朵疼。

 

“够了!”林涛的胸膛微微上下起伏,他看着端坐在餐桌前泰然处之的秦明,无名火便涌上心头。

 

秦明噤了声,只用一双平静的眼望着他,漆黑的眼睛就如一口亘古无波的古井,深不见底。

 

林涛的怒火远远不能完全发泄出来,他随手将一边的手磨咖啡机一扫摔在地上,轻易地抛出了三个字之后摔门而去。

 

屋子内的空气从清晨两人苏醒前的静谧到再次凝固,也不过是半个小时。秦明的耳朵被摔门的声音震得嗡嗡发响,他盯着那扇紧闭的门,半晌才从座位上起身,蹲在地上将咖啡机碎裂的零件一个个捡起放在并拢的两腿间,有一颗组件滚到了家具的缝隙间,秦明伸手去够,无论如何都取不出来,腿间的零件也都随着他的姿势变化再次摔落在地。

 

“啪嗒。”

 

秦明看着散了一地的咖啡机的残骸,顾不得伸手去捡。温热的液体从眼眶中流出,他用掌根去止,最后为了更好地掩饰它们,秦明将头埋在双膝间,将自己蜷缩得很小很小,姿态卑微。

 

“离婚吧。”

 

他说。

 

 

02

 

 

林涛摔门而出后,徒步走向警局,走到一半才想起今天是假日。他在路上徘徊,强迫自己不去回想刚才的争吵。他很累了,厌倦了这样无终止的吵闹,这样冷漠的相处。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们变得就像陌生人一般,沉默而又带有刻意的疏离。他受不了,几年前他们还如胶似漆,秦明会偶尔招架不住说出几句情话,会主动在清晨吻他的眉,偶尔还会故作正经给他讲灵异事件吓唬他。

 

但现如今他们间的生活就像一滩死水,水域被重山围着,风吹不进来,也没有活水注入。一颗小石子投进去时泛起的涟漪一下子就消失。

 

如果要这样过一辈子,那他宁愿离婚。

 

走着走着,林涛发现自己身处一片浓雾中,龙番市什么时候雾霾那么严重了,他默想。林涛的警惕性一下子高涨起来。他的听觉很好,没听见自己身边有什么动静,倒是听见不远处传来欢笑声,是孩子们的。

 

他加快步伐,冲出了重重白雾。出现在眼前的是一家孤儿院。孤儿院的前庭有许多欢快玩乐的孩子。林涛在这条路走过那么多次,从没有见过这样一间孤儿院。而且它不像是新建的,大门的铁栏上都生了锈红,本该是雪白的墙壁已经泛黄。

 

林涛走进去,既没有门卫在门口给他登记出入记录,也没有人询问他要做什么。身边的孩子们对他视若无睹,只继续着自己的游戏。林涛围着孤儿院的建筑绕了几圈,他心下生疑,难道这家孤儿院就没有大人吗?大门不锁也没有门卫,就不怕有人进来掳走孩子?

 

通往内室的门毫无防备地敞开着,门廊又深又窄,浓重的阴影打在地板上,林涛神差鬼使地踏了进去。走到最末尾的一间房间时,他停下了步子,透过门上窄长的玻璃,他看见一个孩子坐在里面,手中拿着蜡笔作画。林涛推门而入,那个孩子察觉到之后也仅仅是抬头看了他一眼,然后又低头继续做自己的事情了。

 

“你好?”林涛被压抑的氛围逼得喘不过气,但当看见这个孩子的时候心绪便放松了不少。

 

那孩子只是沉默。

 

“你在做什么?怎么不和其他孩子们一块玩?你们的院长,或者理事长呢?”

 

“你问题好多。”孩子低着头,但林涛能看见他皱起的细长的眉。

 

林涛看着他蹙眉不耐烦的样子,一下子笑了出来,这种秦明式老成的表情放在一个孩子身上要多违和有多违和。

 

他走到孩子的身边看他画的画,只看一眼,就觉得凝固的血般的红十分骇目。一幅画的底色全是用蜡笔涂成的暗红色,那孩子好像还没涂够似的继续在那一层颜色上又涂了一遍。画的中间只有一个小人,因为小孩子画技有限,小人画得扭曲异常。

 

“你画的什么?”

 

“自己。”

 

“嗯...太单调了。缺了些东西。”

 

那孩子转过头,眼中的疑惑在无声地询问他缺了什么。这一抬头不要紧,他一抬头,林涛就能清楚地端详他的模样,那颗鼻子上的痣让林涛的心都跳到嗓子眼处了。

 

“你...你是秦明?”

 

那孩子看着他惊恐的样子,脸色一下就沉了下来。“你也讨厌我。”他的语气笃定,低下头不再看他。

 

“不不不,不是的。”一连串的否定也没换来孩子的理睬。见状,林涛拿起一边的白纸和蜡笔,“没有谁讨厌你。”只消一眼,林涛就能看出小秦明的画里面传达出来的孤僻封闭的心理。“你看,你的画里面没有蓝天和白云。”林涛一边说一边画,他自己的画工也不怎么样,但到底还是比孩子的强。他又添上几棵草和几朵花。

 

林涛一边画一边让自己镇定下来。


“你在正中心。”林涛看着秦明画上的小人在自己的纸上临摹了一个,并且添上了一个大大的笑容。“我呢,就在一旁牵着你的手。”小秦明用余光悄悄地看,那幅画的色彩明丽,跟自己画的全然不是一个风格。柔软的天蓝配着豆绿色的背景,两个牵着手的人冲着自己笑。


还有眼前这个大人也在冲着自己笑。

 

“喜欢吗,”林涛将画递过去,孩子的表情有些松动,他伸手刚想接过的时候,林涛又忙将画抽了回去,小秦明的视线巴巴地紧黏着那幅画,眨巴眨巴了眼睛。

 

“还缺一个人。”

 

等林涛再次将画递过来的时候,画上多了一个穿西装的男人。

 

“他是谁。”

 

“他是未来的你。”林涛顿了顿,又补上一句,“我喜欢的人。”

 

“为什么你要喜欢未来的我。”

 

林涛摸了摸小孩的头,笑着说:“因为我喜欢你,所以顺带着把以后的你也喜欢上啊。”

 

小孩似乎很不习惯被别人摸头,身体有些僵硬。

 

“未来的我,很好吗?”

 

“很好,正直而又认真。工作起来一丝不苟,食不言寝不语,乖得很。”

 

“那时候的我,很多人喜欢?”

 

“当然了。”林涛夸张地点点头。“现在的你也有人喜欢啊,我们出去好不好,跟别的小孩玩玩。”林涛想要去牵他的手,刚触碰到指尖,小孩就抽回了手,十分抗拒。

 

“别怕,他们会喜欢你的。来?”林涛伸出手,固执而又耐心地等了好一会,小孩才搭上他的手,两人在穿过长长的门廊时,小孩发话了:“你没有见到院长和理事长们,也没有和外面的孩子们搭话。”

 

“没有。”小孩的手冰凉,林涛忍不住去攥得更紧。

 

“所以你才会愿意接触我。”小孩的声音越说越低。随着门外投进来的光越来越亮,那欢笑声也离他们越来越近。

 

“不是的,就算我见到他们...”

 

两人出现在门口,那欢笑声戛然而止。林涛止住话语,疑惑地看向庭院,发现那些孩子们都看着自己的方向,准确地说是看向小小的秦明,那些异样的目光像一把又一把的刀子,刺得人直不起腰。

 

林涛想要将秦明拉到自己的身后,却惊愕地发现自己已经不能触碰到他了,他试了一次又一次,想要牵起他的手,却只是徒劳。

 

“罪人的儿子。”

 

“孤僻的家伙。”

 

“我不喜欢他,不喜欢。”

 

“我也是。”

 

不久之前悦耳的欢声笑语变成了一声又一声稚嫩的指责。小秦明自始至终只是低着头,默不作声。

 

“不要说了!”林涛厉声喝止孩子们恶毒的话语,但却发现他们竟然看不见自己,遑论听见自己说了什么。他惊慌地低头看向小秦明,发现他的表情很平淡,像是早已习惯了。他示意林涛蹲下来,和他处于同一个高度,这样比较好说话。

 

“你是来领养孩子的吧?院长理事们今天都不在,虽然我不认识你,但作为你送我画的回报,我能够替院长给你介绍他们。”

 

小秦明伸着他瘦长的手臂,指着某一方,“如果你喜欢安静的孩子,可以领养她,她很文静,也很乖巧。”

 

“要是你喜欢活泼的,那个男孩就很好。”

 

“院子里面画画最棒的则是坐在滑梯上面那个男孩。”

 

小孩的声音又低又缓,像足了秦明坐在办公桌前为他分析案情的口吻。

 

林涛颤着手,眼眶发热,不愿再听小孩从容的声音。他的确是秦明,那个对别人恶意的抨击毫不在意,却对亲密的人的指责斤斤计较的秦明;一直都在努力着抓住身边对他好的人,将那些对他不友好的淡然置之的秦明。

 

他是那个有多喜爱你,就有多刻薄的秦明;是那个有多不在意你,就有多淡然的秦明。

 

03

 

林涛逃也似地跑出孤儿院。却发现一出了大门,他就回到了自己和秦明的家中,窗外挂着明月,另一个自己躺在沙发上安然熟睡,而秦明则披着一件衣服从卧室走出来将开着的电视关掉,然后轻手轻脚地给自己掖了掖被子。

 

接着情景又陡然转化,那是清晨苏醒后小心翼翼拂开被子下床的秦明,生怕吵醒了躺在身旁的自己。

 

接下来的几分钟,屋内的种种情境变幻上映着自己不曾看过的场面:有熬夜给自己缝制衬衫的秦明;有专注地摇着那个自己在新婚时送他的咖啡机的秦明;有为他换掉用了三个月的牙刷的秦明......

 

从头到尾,林涛都像一个局外人站在玄关处傻傻地看着。

 

什么样的他,都是平淡地爱着自己的他,可困于倦怠期的自己却固执地认为他们之间的爱情早已逝去,蒙蔽了秦明,更蒙蔽了自己。

 

最后一个场景是自己说出离婚后摔门而出的情形,秦明的脚边洒落着一地他送的咖啡机的零件,他就蹲在地上,脸埋在双膝间。林涛想要去拥抱他,对他说上好几百万遍的“我爱你”,说到声音嘶哑,说到半身入土,说到土掩白骨。

 

林涛恍惚地走到厨台边,从柜子里拿出一瓶酒,他看着秦明,连灌了好几口。眼泪夺眶而出,怎么也止不住。眼泪仿佛将光明带出了自己的眼眶,他的眼前忽然一片漆黑,陷入一片死寂,然后就没了知觉。

 

04

 

悠悠转醒时,林涛发现自己就站在家门口,自己的心跳得异常快。他深呼吸了好几次,才平定下来。他出去时连钥匙都没有带,只好敲门。门才开了一条缝,林涛就迫不及待地挤了进去,他不等秦明念完自己的名字,就抱住他亲吻。两人双双跌在沙发上,他想解开秦明的扣子,结果发现那酒的后劲大得现在自己的手都不利索了。

 

然后他便听见秦明一声无奈的叹息,自己伸手去解那排扣子。

 

这场婚姻中,林涛总是觉得自己是那个苦苦经营的人,而秦明一直游离在边缘,只远远地望着自己小心翼翼地维系这段婚姻。可如今他才幡然醒悟,被纵容的总是自己。

 

他握住秦明骨节分明的手,“对不起。”

 

“对不起...秦明...。”

 

05

 

两人就这样躺在沙发上躺了整整一夜。秦明被林涛死死压着,动弹不得,一夜无眠。而林涛倒是借着醉意睡到天明。林涛醒来时,发现他还压着秦明,一下子就清醒过来了,他从他身上起来,忙着扶秦明起身,秦明觉得眼前一阵发黑,但没有表现出任何不适的表情。

 

林涛看见秦明的黑眼圈很重,他环顾四周,发现那台咖啡机的残骸凌乱地堆在厨台上。两人沉默了会之后,秦明清了清嗓子才开口:“要离婚也得按法律程序办事吧。协议书还没有签,就玩失踪,让人像无头苍蝇一样找了三天。”

 

“三天?!”林涛瞪大了眼,但他无法解释自己所经历的事情,只好顺着秦明的话说下去:“我,我回了一趟老家。”

 

“少骗人了,你老家的亲戚都说你没有回过去。”秦明也不打算听他解释,从桌子的抽屉拿出协议书,沉默着推到林涛的面前。那上面已经签了秦明的名字,字迹颇为紊乱。

 

林涛坐到秦明身边,十指相扣。“我...我也不知道自己去了哪里。但我看见很多我从前从未看见过的你。”

 

“有给我掖被子的,有给我缝衣服的,还有不厌其烦帮我叠衣服的,那么多鲜活的你,我竟然都错过了。”

 

“无数个你,都无声地爱着我。我还能报以你什么呢。”

 

林涛一边说一边将那一张协议书揉成纸团,“我不想离婚,我想和你一起生活。想在清晨为你磨好一杯咖啡,想在床上拥你入眠,想和你一块看球赛......”

 

林涛因秦明的沉默有些无措,他的声音渐渐低下去,眉毛耷拉着,像个偷吃糖果被发现的小孩子。他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要说出那三个犯浑的字,后悔自己为什么不先去买个新的咖啡机再来道歉。

 

过了半晌,秦明的声音响起:“你...在家里装了摄像头?”秦明的身体微微向后倾,食指和中指覆在唇上,眯着眼看林涛。

 

林涛看着他这可爱的小动作,笑意立刻攀上眉梢,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,凑上前去亲了亲秦明覆在唇上的双指。

 

“我爱你。”

 

见秦明没有回复,林涛又放着嗓子重复了好几遍,烦得秦明无奈之下说了句我知道了。

 

但林涛还不满足。“我爱你。”

 


“我爱你,秦明。”

“我很爱你秦小明。”

“我爱你。”

“我爱你,我好爱你。”

 


像是永远说不够似的,又像是要弥补这些年错过的温情,他一遍又一遍地重复。知道他听见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,掺杂了丝丝愉悦。

 

“我也爱你。”

 

林涛听见秦明纵着一把柔缓的声音那样说道。


接着他们在清晨交接了一个吻,光线从他们紧贴的身体间的缝隙穿过,但那缝隙很快被两人缝合紧密。

 

 漫长的婚姻中的倦怠期,他们两人都没能避免。但幸而彼此相对的每个日日夜夜里,他们都默默为对方付出了那么多,足以支撑着他们共同走出倦怠期。

 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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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明宝宝内心os:他没看见我戴着他的拳套擦窗台吧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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